谢健健,1997年生于浙江温州。2019年毕业于绍兴文理学院人文学院,汉语言文学专业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入选浙江省“新荷计划”人才库。近年来在《上海文学》《诗刊》《十月》《扬子江》《星星》等重要刊物发表诗歌。有诗作入选各选本。著有诗集《梅雨潮信》《年历考证》。曾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报道《在互联网上写诗的年轻人》。
即使被贴上小众、边缘的标签,诗歌也从未离开。在互联网上写诗的年轻人说:诗歌是独克宗古城旁的原始森林,诗歌是西双版纳地摊上19.9元的实验,诗歌是灵魂最深处的需要……
今天要介绍的是作家谢健健,1997年生于温州洞头。2020年加入浙江省作家协会;202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。作品见于《诗刊》《十月》《青年文学》《扬子江》《星星》《诗歌月刊》等,著有诗集《梅雨潮信》;曾获野草文学奖、徐志摩微诗奖、第四届元诗歌奖、浙东唐诗之路诗画大赛奖、恋恋西塘第五届全球诗歌征文大赛奖等。受邀参加第二届长三角青年诗会,作为浙江90后诗人参会发言;入选浙江省“新荷计划”人才库。
在海岛长大的谢健健,成年后离开海岛求学,此后又返回海岛工作。他说在枯燥的工作生活中,诗歌可以帮助他对抗虚无。2019年重返海岛后,他写了很多和海洋有关的诗:咸涩的海风,像山一样的海浪,遥远的海岸线。他也向往高山,向往原始森林,向往和原有生活不一样的反差。
2020年前后,谢健健开始了各自在诗歌世界中的探索。在这条静默的路上,经由诗歌他们试图找到人生新的方向,而在现实世界中他也希望找到自己。
高中毕业谢健健离开海岛到浙江绍兴读大学。南方漫长的梅雨季带来的阴郁心境,让他一度很丧气。“大三、大四的时候我开始写小说,写在雨中颓废丧气的人们,像太宰治笔下的叶藏。”回忆那段丧气的日子,谢健健剖白心迹,“一个男大学生从心里热爱文学,虽然没有发表作品,但一直在写东西,我觉得我和其他人不一样,但现实仍要面对毕业、就业的迷茫。”
大四的时候谢健健把自己写的小说投给了一家杂志,小说发表后,他收到了5000元稿费。“我觉得我写小说可以,后面又开始尝试写诗。”因为写诗,谢健健阅读了很多国内外诗人的作品,“是一个向外学习的过程,”这也让他看到了诗歌中更广阔的精神世界,“诗歌把我从消极的心态中拉了出来,会发现自己独居一隅非常狭隘。”
2019年毕业后谢健健考上了老家的编制,并通过写诗来缓解自己的压抑和焦虑,“2019年我写了200多首诗。”他在一首诗里描写一位环卫工人,“一个7月的清晨,我路过车站路,看见她躺在长椅上睡着了,她拿手臂遮住那张过去的脸,好像这个车流涌动的时代与她无关。”
“我想要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,再回来坚持我的生活。”在外人看来,谢健健的工作体面安稳,但他不喜欢这种固定的舒适,渴望到外面漂泊,他称这是海洋的气质,就像法国诗人保尔·瓦雷里写的诗“大海啊,永远在重新开始”。
2021年前后谢健健从岛屿走向高山,他希望在旅途中遇到属于自己的故事。在雅鲁藏布江江边他看到一个穿着藏服的女人,“她看起来非常苍老,呆呆地站在水边,雅江的水非常湍急。导游带团说已是第三次遇到她。”雅江边立着一个牌子,写着水葬台,谢健健回忆,“女人的孩子已经夭折,在那边水葬是对夭折小孩子的埋葬方式。夭折的小孩子经过仪式,尸体会被抛入雅江中。”他把见闻写进诗里,“卓玛已随孩子死去,只剩惯性的本能,卓玛不吃鱼,见到就流鱼籽大的眼泪。”
在云南独克宗古城旁的原始森林,“山间有野花,异常鲜艳的菌子,零星的墓地。”谢健健回忆,下山的路很崎岖,荆棘横长在山坡上,需要穿过荆棘下山,期间还多次踩到了无名动物的粪便,黄昏才到达山脚下。
向外走的过程,也是向内自观的过程。回到海岛后,谢健健写了“高原的灯塔”。他在诗里回忆,父亲二十岁便驾船往返于温州各地,满载2万斤的煤球,穿越海上像山峰一样的巨浪。晚年父亲很少提及这些,唯独常提起海上的灯塔,“是黑夜里潜行的一束光。”
在高原云海上注视灯塔的谢健健,未尝不需要一束光帮他找到自己。他在诗里写道,“对峰顶的执着让我常年流浪异乡,父亲在海上登山,我在高原见海,我所叛离的,南辕北辙回到我身边。”
从2019年开始写诗,谢健健在很多诗刊上发表过自己的作品,并出版了自己的诗集《梅雨潮信》。2022年他入选中国作协,成了中国作协的会员。除了向诗刊投稿,他也把诗歌分享在多个社交平台上,获得了上万的点赞和收藏。他说,“作为微小的生命个体,我希望自己的声音被听到。”
最后让我们欣赏他的诗作《山中夜行》
聚会过后,山中满是迷雾。我们略过住处,说去日出的天台。
桂花的香气踩在我们肩上,有迷人的微醺酒气。
那条林中小路,因红嘴长尾鹊盘桓,而可能隐藏一场坏天气,从中显露出因鸟鸣而衬托的静谧。
雾气向下,你说起一首古老的诗:那片透过樟树林的月光,不断出现在我们内心的空地。
然后我们返回,将影子平行垂落——亦步亦趋,像两只楚辞里寂寞的山鬼。
谢健健的诗充满了灵气,又恍如东风拂面般暖和,看似泛泛的字句,却充满了无限生命力。愿海岛洞头能出更多的优秀作家,创作更好的文学旅游资源,为海岛旅游城市寻一处“诗意的出口”。